【文轩】触及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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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和助理 一发完
新来的助理就职还没满三天就被刘耀文无情辞退，辞退理由仅仅是因为买错了一杯咖啡。严浩翔站在刘耀文办公室门外，目睹了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手里握着咖啡杯夺门而出，不由地叹了口气。
唉，又是一个哭花了妆的。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被骂哭气跑的了，反正刘耀文总有各种五花八门的神奇理由辞退人家无辜的小姑娘。不过这也不碍事，毕竟凭着律所和刘耀文的名气，一个小助理倒了，就会有千千万万个小助理站起来。
可是，可是就算人再多，刘耀文不喜欢又有什么用。律所事务繁忙，助理之位迟迟未定，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真是让严浩翔操碎了心。
严浩翔是律所的合伙人，当初创办律所前就说好的，严浩翔只负责出钱，剩下的事都交给刘耀文处理。可不料时间推移律所名声大噪，刘耀文接案子接到手软，很多事情他来不及处理就只能交给了严浩翔。
就比如，找助理。
难搞。
严浩翔暗自吐槽，随后走进刘耀文的办公室不客气地坐上了他的办公桌，手指关节叩了叩桌面以引起注意。
“大哥，这是在找助理还是在找结婚对象啊？”
刘耀文连头也不抬一下，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看，手指敲着键盘：“连咖啡都会买错。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她还能做好什么？”
刻薄，真的太刻薄了。
严浩翔无奈摇头，已经开始在预支怜悯心地同情刘耀文的下一位助理了。可同情归同情，找还是要找。他打开app页面，在刘耀文眼前晃了晃：“你把你的要求告诉我，详细点，我在58同城上帮你登招募广告。”
宋亚轩今年大二即将升大三。暑假期间没有作业，待在家里时间长了开始和爸妈相看两厌，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索性心一横，在外头找了个工作打算去面试。
律师助理。
工作是在58同城上找的，宋亚轩对这个app的广告印象深刻，所以决定试一试。
可是他既没有毕业也没有工作经历，绝大多数的工作对他来说门槛都太高。就在他预备放弃的时候被一条淹没在很下面的招募广告吸引：
招律师助理。
要求：年龄不要太大，面容姣好能让人看得舒心，声音好听能让人听得舒心，能听得懂人话并且做事不毛手毛脚。
......这是在招助理还是在招结婚对象啊？
虽然纳闷，但宋亚轩天生丽质，这些要求他恰恰都能满足。并且这照片上的律师事务所看上去很豪华，不像是骗人的。思前想后，宋亚轩还是决定，不管是什么龙潭虎穴，他都要去闯一闯。
万一闯了个金满钵满也不一定。
就连严浩翔也没想到，未经世事还不知人世险恶的应聘者会来得这么快，招募信息发布到网上的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有人来了。
居然还是个男生。
严浩翔对着来人上下打量了一小会儿，觉得这位自我介绍叫做宋亚轩的应聘者还是很符合刘耀文的要求的——天知道他昨天听到刘耀文说出所谓的要求后有多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会是什么......特殊职业。
原来刘耀文还有这样的癖好。
本以为这样奇葩的要求会没人来，结果，宋亚轩来了。
一想到这么一朵可爱的小花要即将折在刘耀文这个大魔头的手里，严浩翔就心生痛惜。他一脸沉重地拍了拍宋亚轩的肩，带着他进到刘耀文办公室。
“应聘小助理的人来了！”
刘耀文闻言抬头，猛地对上了宋亚轩的眼睛。宋亚轩成绩好，在高中大学竞选过许多大职位，人再多的场面他都见多，所以如今只有三个人的面试他也没有太紧张。
宋亚轩没有逃开刘耀文的目光，并且无视了周遭古怪的氛围，勾起嘴角甜甜一笑。
“我叫宋亚轩，来应聘您的助理。”
声音真好听。
“不用这么生疏，你叫我文哥就好。”刘耀文一怔，然后学着宋亚轩的样子，勾起单边嘴角，笑得又痞又帅。
“......？？？”
站在一旁的严浩翔深刻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是不是听错了，就连自己都很少看到刘耀文笑，而现在他居然在对着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笑？还让他叫自己文哥？要知道，刘耀文都是让之前的助理叫自己“刘律”的呀。
这也，太荒唐了。
宋亚轩被刘耀文这话撩得脸红，一句“好的文哥”已没了方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也终是挪开了视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宋亚轩想起来了，他之前好像在电视上见过刘耀文。上个月那起惊动四方的大案子还是他接手解决的呢。电视里的刘耀文一板一眼，表情严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看起来可怕极了，和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完全不一样。
难不成刘耀文有两个人格？
救命。
想到这里，宋亚轩惊得打了个哆嗦，下一秒刘耀文的话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刘耀文说：“你明天来上班吧。”
“......”
这就pass了？不再问问其他问题吗？这么厉害的律师，为什么会请什么都不懂的自己来当助理？他唯一知道的法学知识还是从高中课本上学到的。
宋亚轩抬头看向严浩翔，双眼里满是不解，没想到严浩翔也回赠给宋亚轩一个同样意味的眼神。
就连严浩翔也不知道刘耀文在抽什么风。
宋亚轩顿时不安了起来，搞不懂刘耀文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但找份工作也属实不易，他悄悄握拳，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以后还是兢兢业业地工作吧。
上班第一天，宋亚轩就迟到了。
平时都是私家专车接送的小少爷很少有自己坐地铁乘公交的时候，所以地铁坐过站乘错公交车也是能理解的。
......真的能被理解吗？
宋亚轩走进刘耀文办公室之前深吸了一口气，祈愿他的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大老板可以对自己仁慈一些。
做足了思想准备后宋亚轩推门而入，狗腿地一鞠躬：“对不起，我迟到了！保证下次不会了！”
“咕咕咕。”
和宋亚轩的说话声同时响起的是他肚子的叫唤声——早上出门出得急忘吃早饭了，或者说是根本来不及吃早饭。
宋亚轩弯着腰还没起身，在刘耀文看不到的地方尴尬到五官狰狞差点咬舌自尽，只想找个地缝往里钻。
“好了这次就原谅你了。”刘耀文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
“怎么还不起来？要我过来扶你吗？”
见宋亚轩迟迟没动静刘耀文又补了一句，宋亚轩这才反应过来，直起腰说了句“谢谢老板”后转身预备逃走。
“等等！”
刘耀文叫住了宋亚轩。宋亚轩瞬时顿在原地，但从一个背影中就能看出他有多慌张。刘耀文站起身，从桌上拿了袋小面包，走上前把它一把塞到了宋亚轩怀里，
“我吃不下了，你负责帮我把它解决掉。不要浪费了！”
宋亚轩愣愣地抬头，两朵可疑的红晕在刘耀文的脸上飘过，不过宋亚轩没往心里去。他暗自欣喜：好巧，刚好刘耀文吃不下，又刚好自己没吃早饭。
“明白！”
宋亚轩拿起面包就打算回自己的小办公室——就在刘耀文办公室的隔壁，两个房间仅有一墙之隔。却没想再次被刘耀文叫住：“宋亚轩儿，忘了吗？要叫我文哥。”
一个称呼而已，用得着这么讲究吗？
宋亚轩撇嘴，但还是碍于官威配合道：“明白！文哥。”
宋亚轩吃完早饭，椅子还没坐热呢，刘耀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宋亚轩儿，有任务了，到我办公室来。”
本以为是什么很了不起很重要的任务，宋亚轩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都已经做好了被挨骂的准备了，可谁想刘耀文只是让他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
坐下......？仅此而已吗？
虽然摸不着头脑，但宋亚轩还是听话地坐下了。膝盖靠着膝盖，两只手分别放在两条腿上，背挺得直直的不敢有多余的动作。这幼儿园小朋友一样的坐法可把刘耀文乐坏了，“你就随便坐，别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
“......不是说有任务要交给我吗？” 宋亚轩问。
“任务就是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然后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把鞋子脱了，腿架上来躺着睡觉都行。”
？
这是什么荒诞离奇的任务。刘耀文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宋亚轩只觉背后有阵阵凉风，吓得他心颤——难不成刘耀文，真的精神有问题？
刘耀文把宋亚轩心里的想法猜到了几分，“我的招人要求是长得好看声音好听并且听得懂人话，所以不需要你做什么事。你只要待在我的视线可及范围之内，能随时随地让我看见就好，”
“因为，一看见你我的心情就会好，心情好了我的工作效率自然就会高——这就是你的作用啦。”
“......”
这是什么鬼话。
宋亚轩不仅没被说服，反而更觉得这事离谱了。这个刘耀文，怎么奇奇怪怪的？这做事风格简直让人，大开眼界。不过，就这样坐着躺着就能把钱赚了，并且薪资也不低......有钱不赚王8蛋！
三下两下，宋亚轩就把鞋子脱了，再心一横，整个人都躺在了沙发上，打开微博，开始冲浪。
虽然心不安，但，这是工作！老板要求的就要做到！
“空调温度低不低？会不会冷？需要毯子吗？”
“......不需要不需要，谢谢文哥。”
最怕老板的突然关心。
宋亚轩发誓，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网上冲浪冲得最累的一次，眼睛不敢从屏幕上移开，因为一移开，他就会对上刘耀文的眼睛——刘耀文又在看自己。
每次一对视，宋亚轩都会无比惊慌失措地逃开刘耀文的目光，而刘耀文呢，则是留下一声心满意足的轻笑。
在第数不清多少次对视之后，宋亚轩终于忍不住了。一句“老板求你给我点正经事做做”梗在喉头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声电/话铃打断。
是客户。
刘耀文接通后回了几句，便将其挂断匆匆起身：“我临时要去见个客户，你自己一个人玩会儿，”
“等我回来。”
“......嗯，好。”
刘耀文是在晚饭的时候回来的，彼时宋亚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办公室，玩电脑玩到眼睛酸痛。
“吃晚饭了吗？”
宋亚轩被刘耀文的突然出现吓得一激灵，抬头用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摇了摇头——老板都没吃饭他又怎么敢。
“我打包了日料，双人份的，一起吃？”
刘耀文举起手，手上拎着装着满满当当的吃的的塑料袋在宋亚轩的眼前晃了晃，虽然说的是个问句但语气却有着让人不可拒绝的意味。
买都买了，带都带了，还是双人份的，怎么拒绝？
宋亚轩无奈点头答应，跟着刘耀文进了他的办公室。所幸宋亚轩还挺喜欢吃日料，不然只能把苦往肚里咽。
不得不说，实在是有点饿。
一口一个寿司地往嘴里塞，寿司的酱汁沾到了嘴角宋亚轩也不甚在意，他想用手背去擦，却不想刘耀文的大拇指指腹提前一步到达了他的嘴边。
“你是猫吗？吃个饭都能把自己搞得这么脏？”
“......”
宋亚轩活了这么多年，虽然母胎单身一次恋爱也没有谈，但他也没有那么蠢，他清楚地意识到，刘耀文的行为，有些逾矩了。
他迟了一步地躲开：“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我给我家猫就是这样擦嘴巴的。”
“......”
刘耀文回答得脸不红心不跳的，也不像是做了什么错事的样子。宋亚轩又安慰自己，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闻到香味我就过来了！在吃什么给我吃点！饿死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宋亚轩回头看去，严浩翔正打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挪步到桌子旁刚要伸手就被刘耀文打掉，“没你的份，要吃自己买去！”
严浩翔吃痛地缩回手，委屈巴巴地揉了揉，颇有一副怨妇样：“以前的晚饭可是我们俩一起吃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有助理了懂不懂？”
“......”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一边是刘耀文，一边是严浩翔，再有刘耀文不负责任乱说的话的加持，宋亚轩坐在中间简直局促得要命。他现在想的只有赶紧吃完，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个新工作，比想象中的难应付多了。
快别扭死了。
这个时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电/话再次响起，不过这次是刘耀文的私人手/机。伴随着宋亚轩眼里倏的亮起的光，刘耀文按下了接通键。
宋亚轩一边继续埋头吃，一边忍不住支棱起耳朵偷听，刘耀文说的是家乡方言，宋亚轩只隐约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联姻、结婚、男朋友。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难不成刘耀文，要，结婚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刘耀文就挂断了电/话，并且挂断的时候语气并不是很好，这搞得宋亚轩更加紧张了。他不知所措地抬头却没想到再次对上了刘耀文的眼睛，刘耀文的眼睛里有宋亚轩看不懂的东西。
对视良久后，刘耀文打破了沉默：“宋亚轩儿，早上我看了你的简历，你们家的产业好像很大，对吧？”
宋亚轩愣愣地点头。
“你是我的助理，我们签了合约的，你要听我的对吧？”
宋亚轩又愣愣地点头。
刘耀文满意地笑了：“所以我们结婚吧，宋亚轩儿。”
是假结婚。
其实说结婚也不算，顶多就是扮演个男朋友的角色。
刘耀文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了清楚：家里面给刘耀文安排了商业联姻，说什么挑个黄道吉日就去把证扯了，他没办法，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并且非他不“娶”。
就近原则，这个所谓的男朋友就成了宋亚轩。
解释完毕，刘耀文挑了挑眉，一脸坏笑：“当然了，如果你想真的结婚我也不介意的。”
“......”
看来自己没想错，刘耀文招的真的就是结婚对象。宋亚轩顿时觉得荒唐，饱读诗书的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穿越进了某本脆皮鸭小说。他看向刘耀文满是不解：“你为什么不找严浩翔？”
刘耀文睨了一眼杵在一边的严浩翔：“我和他太熟了，在我妈那，和他结婚的可信度还不如和我家猫结婚。”
严浩翔：......就离谱！
宋亚轩发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却被刘耀文的一句“我是你老板你必须听我的”给唬住，虽然他心里明白得很自己没那个义务，但，这又不是真的结婚。
都是成年人了，演演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参与希望工程了，帮助刘耀文这个可怜人逃离爱情的坟墓。
想到这，他看向刘耀文狡黠一笑，更像小猫了：“那你现在是有求于我咯？”
老板与下属的关系被宋亚轩决绝地丢到了一边，他受够了刘耀文一整天的无厘头要求，只想翻身职场菜鸟把歌唱。
刘耀文点头，目光询问宋亚轩想要干嘛。
宋亚轩“唰”地伸出两根手指头：“薪资翻倍！”
小少爷和父母赌气进入险恶的职场，主要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他在心里美滋滋地想，薪资当然越多越好，多到让父母瞠目结舌最好。
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刘耀文看着笑眼弯弯的宋亚轩，嘴角也不自觉地噙上了笑意，本以为会是什么过分的条件，结果，宋亚轩提出的要求和他这个人一样，可爱得叫人发慌，刘耀文能做的只有忙不迭地答应，生怕宋亚轩反悔。
他想，宋亚轩比想象中还要好骗，那不如等时机成熟，就骗他真结婚吧。
当然宋亚轩对此刻自己的危险处境一概不知，他从小就有在严肃场合中独自乐观的本事，现在也一样。他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乐呵呵地想，怎么趁此机会好好逗一逗刘耀文，不过这种乐观只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
前一天晚上刘耀文说了，因为到周末了，爸妈让他带着“男朋友”回家看看，可惜宋亚轩什么也没听到，直到被刘耀文带到了家门口他还是懵的。
刘耀文一手拎着礼品袋，另一只手帮宋亚轩理了理褶皱衣领，在按响门铃前安慰道：“放心，我爸妈人都很好的，他们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会的就用脚踢踢我，我帮你答。”
宋亚轩愣愣地点头。
“别紧张，这都不是事儿。”
“谁紧张了！”宋亚轩瞪了刘耀文一眼表示不服，挥挥拳头颇有耀武扬威的意味，“待会儿我一定表现出色！”
不知所措又强装镇定的样子着实可爱，刘耀文心里痒痒的，想握住宋亚轩的小拳头，把它放进口袋。
正如刘耀文说的那样，他的爸妈人都很好，家大业大的却没有一点有钱人的架子，又是端水果又是倒水的，宋亚轩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叔叔阿姨，不用麻烦的。”他急急忙忙道。
“不麻烦不麻烦，你是第一个耀文带回家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刘耀文之前从未带过男朋友或者是女朋友回家，这种程度，叔叔阿姨自然而然地把宋亚轩当成了准儿“媳”看待。
救命。
本以为刘耀文会是个滥情的人，没想到.......宋亚轩转头意味不明地看了刘耀文一眼，却不想对上了刘耀文似笑非笑的眼神，叫人捉摸不透，于是慌忙逃开视线。
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宋亚轩愈发觉得不大对劲，刘耀文不大对劲，自己也不大对劲——因为刘母的一句话自己的心跳陡然增速，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宋亚轩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
之前只在书上看过“鸿门宴”，这一回宋亚轩可算是切实体验到了。倒也不是性命堪忧这么严重，只不过在这样尴尬又郑重的场合，每做一个动作、每说一个字都要仔细仔细再仔细。
不过，只有仔细也不够。刘母一个接一个地抛出的问题快要把宋亚轩压垮了。
从姓名到年纪，从学历到兴趣爱好，从家庭住址到家庭背景，跟查户口似的。宋亚轩菜都没来得及吃几口，就只顾着回答问题了。
当知道宋亚轩才在读大学时，刘母的眼神忽变，看向刘耀文的时候有一种对老牛吃嫩草的鄙夷。
“那才20出头吧？”
“刚满20周岁。”宋亚轩战战兢兢地回答，刘母的语气明显和方才不同了，听得他心里一紧，心中警铃大作，担心两倍薪资不保。
于是猛地握住刘母的手，目光恳切地补救道：“阿姨，年龄不是问题，我和刘耀文是真心相爱的！”
好家伙，就差慷慨激昂地说一句“love is love”了。
饭桌上顿时死一般的寂静，刘耀文也不帮忙解围，坐在一旁一尊大佛似的动也不动，一脸玩味地着看好戏。
刘母艰难把手抽开，拍了拍宋亚轩的：“阿姨知道，阿姨知道。吃饭吧，再不吃都要凉了。”
“......”
宋亚轩咳嗽以掩社死的尴尬，手拿下饭桌在视线死角处狠狠捏了刘耀文的腰，刘耀文痛得龇牙咧嘴，却依旧止不住地雀跃，脑袋里循环播放着宋亚轩的那句——“我和刘耀文是真心相爱的！”
我和刘耀文是真心相爱的，真心相爱的，相爱的，的....
这边刘耀文还在美滋滋地浮想联翩，另一边刘母又发起了猛烈攻势，可怜的宋亚轩连筷子还没捂热。
“亚轩，你和耀文是怎么认识的？谁追的谁？在一起多久了？平时在学校的话你们怎么见面？感情稳定吗？”
“..........”
啊喂，这些问题严重超纲了啊。
情急之下，宋亚轩想起了进门前刘耀文说过的话，于是在餐桌底下踹了他一脚，示意他来救场。没想到刘耀文这个靠不住的根本没有提前准备过，什么话也不说地回踢了宋亚轩一脚。
？
“我们认识有段时间了，感情还算稳定......”
宋亚轩没辙，于是开始胡诌，也就是说些不痛不痒的废话，可这些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他在刘母面前保持着甜甜微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继续不动声色地踹刘耀文。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像跳起了踢踏舞。
不巧碰上刘母弯腰捡掉在地上的饭粒，事发突然两人来不及收腿被逮了个正着，两条缠着的腿直直撞入弯腰的人的眼帘，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看来你们的感情很好啊......”刘母干笑。
“哈哈，是的，没错。”刘耀文跟着干笑。
宋亚轩生死时速地把腿收回，满脸羞红，低头不语，机械式地往嘴里扒饭，只想找个地缝往里钻。
失了面子，又没了形象。
晚上是自然而然地留宿。刘母没给宋亚轩准备客房，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你就跟耀文住一间可以吧？”
演戏就要演到底。宋亚轩为艺术献身，也为了他心心念念的双倍薪资，点头如捣蒜：“可以，当然可以！”
宋亚轩在关上房门的就立马原形毕露，他不客气地往刘耀文的床铺上跳，一点也没觉得不妥，昂着头看向刘耀文：“今天晚上晚我睡床你打地铺！”
“凭什么？”
“就凭你有求于我。”宋亚轩一脸骄傲，摇头晃脑。
“好好好，我打地铺。”
刘耀文答应得那么果断当然不是因为他有把柄握在宋亚轩的手上，而是他再一次被宋亚轩的小动作可爱到了。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从客房搬来了一床被子和可以铺在地上的垫子，正要着手打地铺呢，刘母不打招呼地按下了门把手，进来了。
眼见着秘密就要被戳破，宋亚轩慌得一股热血直往脑门冲，看了眼和自己面对面站着的刘耀文，抿了抿唇，下一秒就贴上了刘耀文的嘴巴。
还真是，爱岗敬业的好演员。
脑袋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宋亚轩的是这样，刘耀文的也是这样。刘耀文一抬眼就对上了母亲惊慌失措又不好意思的目光，搞清了事态，只觉热血沸腾。正想化被动为主动，关门声响起，紧接着宋亚轩离开刘耀文、迅速往后退了好几步。
“......”
沉默，好似看不到尽头的沉默。
良久，久到刘耀文差点以为宋亚轩睡着了，宋亚轩才肯开口，话语中尽是委屈：“这是我的初吻......”
还染了点哭腔，仿佛是刘耀文占了他的便宜。
这是什么反将一军的戏码？
不过刘耀文招架住了，他笑：“我可以对你负责。”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回轮到宋亚轩招架不住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
“如果你想多亲几次我也不介意。”
“......”
“睡觉！”
宋亚轩本来只是单纯想戏耍一下刘耀文，再加上即使是自己先主动的，可不明不白地就丢掉了自己保留到了20岁的初吻，这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却没想到局势会被刘耀文逆转。
真是无赖碰上了更无赖的，两败俱伤。
但他不知道的是，刘耀文的心里乐开了花。
宋亚轩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地跳上了床，呈一个“大”字形躺下，不给刘耀文留一点地方，刘耀文没辙，只能乖乖睡在了地上。
灯被熄灭，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宋亚轩一时之间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是刘耀文的。
虽说是夏天，但房间空调开得低，冷风阵阵往下吹，刘耀文又恰好睡在了空调正下方。刘耀文的床那么大，宋亚轩却一个人霸占了全部，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坏心肠。
底下总是传来窣窣的声响，无非就是刘耀文在翻身、在乱动，可这声音每响起一次，宋亚轩的心就会一紧，他差点觉得自己的心脏长在了刘耀文的身上。
终于，他沉不住气了，在刘耀文第数不清多少次翻身后宋亚轩坐了起来，闷闷地开口：“刘耀文，你睡上面来吧。”
末了又觉得不够，补充了一句：“和我一起睡。”
这么做，是为了刘耀文，也是为了宋亚轩自己。
宋亚轩睡眠质量不好，怕黑，又爱做噩梦，所以身旁睡了一个人就会踏实很多。他又叫刘耀文面对自己睡，刘耀文转过身的瞬间，宋亚轩的安全感在心里着陆。
刘耀文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睁眼在漆黑一片中仔细端详宋亚轩的睡颜，只觉得奇妙。才认识不到两天，他和宋亚轩就睡一张床了。
忽的，宋亚轩动了动，整个人不自觉地往刘耀文的怀里挪，虽然只是一段很小很小的距离，但刘耀文还是确切感受到了。
他看见宋亚轩的双目紧闭，眉头皱起，一副睡得不安稳的模样，心里不由地冒出了一个猜测。
他思索了几秒，侧身伸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小台灯，一簇温暖的橘黄灯光在卧室散开。
宋亚轩睁开了眼睛，看向刘耀文的眼神里满是不解。刘耀文撇撇嘴，一脸不自在：“我怕黑，所以开灯。”
“......哦。”
“哦什么哦，赶紧睡觉！”刘耀文害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宋亚轩戳破，用凶巴巴的语气自我防卫，实则紧张得被子下的脚趾都蜷缩。
宋亚轩乖乖听话地再次阖上了双眼，闭眼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被橘黄灯光簇拥的刘耀文的脸，很好看。
他清楚得很，刘耀文的灯是为谁开。
心里暖烘烘的。
宋亚轩用脚趾戳了戳同一床被子下刘耀文的腿肚，轻轻的，就几下，像在说晚安。
因为工作的原因，第二天刘耀文就不能在家里继续待着了，宋亚轩自然也要跟着刘耀文回律所。
一进办公室严浩翔就冲了过来，显得比当事人好要紧张激动：“怎么样怎么样，还顺利吗？有没有露破绽？”
刘耀文被吵得心烦意乱：“非常顺利，就差拜堂了。”
“......”
刘耀文正在经手的是一个大案子，委托人位高权重，给出的报酬很高，相应的，案子难度也很大。
加班在所难免，一个星期下来，刘耀文一顿正常的饭都没吃上，看上去瘦了好多。宋亚轩在心里干着急，觉得自己身为助理却帮不上什么忙，能做的只有打印文件和端茶倒水了。
小小的心里被偌大的挫败感填充。
刘耀文好像也是这么想的，居然请来了严浩翔这个一直以来都是出钱不出力的公子哥帮忙，这更让宋亚轩觉得憋屈了——刘耀文居然在他和严浩翔之间选择了后者。
终于，在严浩翔也过于明显地变瘦以后，宋亚轩终于忍不了了，敲开了刘耀文的办公室门：“刘耀文，真的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刘耀文头也顾不上抬：“叫我文哥。”
“......”
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纠结称呼。
宋亚轩没管，继续说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腹稿：“明明我才是你的助理，你带着去严浩翔从早到晚忙前忙后，严浩翔都快瘦脱相了，你居然还不叫我帮忙。”
“你在担心严浩翔？”刘耀文迅速且错误地捕捉了重点。
“......屁。”小少爷头一回爆了粗口。
“那你关心他有没有瘦脱相干嘛？”
“这是重点吗？重点不应该是你为什么不找我帮忙吗？”
“这是重点。”刘耀文重重地点头。
“......”
宋亚轩不说话了，刘耀文担心他是不是生气了，于是暂且撇去心里的酸溜溜，正色道：“之前不是说过了嘛，你的工作任务就是保证能随时让我看见，让我有工作的动力。”
这算什么嘛。
宋亚轩被刘耀文撩得脸红，即使事情还没解决，也没得到满意的答复，可他还是转身走了。回到自己的办公位坐下，打开桌上的小风扇，散热。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的一系列小动作，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充电完成，又立刻把视线转向电脑屏幕，开始工作了起来。
一向工作专注的刘耀文竟然不自控地开启了小差，他在心里盘算，自己的这个“小男朋友”真是可爱，所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由假变真啊。
先等这阵忙完吧。
毫无意外的，这天的刘耀文又加班了，秉承着一个优秀的助理该有的美德，宋亚轩也尽职尽责地留了下来陪刘耀文加班。
他透过玻璃墙打量对面的刘耀文，看上去满脸的疲态，黑眼圈就快要掉到下巴。
实话实说，有些心疼。
既然帮不了什么，那就陪着他加班吧。刘耀文不是说一见到自己就会充满动力吗，那就让他多看看自己，好快点完成工作，回家休息。
宋亚轩托着下巴等啊等，等了好久好久，对面的刘耀文始终敲着键盘，时不时往宋亚轩的方向去看上一眼，然后继续着似乎看不到边际的工作。
终于在墙上钟表的时针快要指向“12”的时候，宋亚轩坚持不住了，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没一会儿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背上盖了件西装外套，闻味道就知道是刘耀文的，宋亚轩揉了揉眼睛，看了眼钟表，一点多了。
刘耀文正在关电脑、整理桌上散乱的文件，身旁的严浩翔也跟着伸了个懒腰。做完收尾工作，刘耀文走向宋亚轩的小小办公室，眼神示意他可以回家了，又在下一秒提问道：“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
“......”
明知故问！
宋亚轩在心里骂刘耀文坏心眼，但碍于面子又不好将情绪表露得太明显，一斜眼正好瞟见严浩翔走了过来，于是心生一计。
“我在等严浩翔呢。”
恰巧经过的严某人冰冻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被刘耀文恶狠狠的眼神吓得不轻。
他在心里发狠咒骂着小两口的事别带第三人，可现实里却怂得要命，慌忙摆手：“我是无辜的，不关我的事，我先撤了！”然后一溜烟儿地逃跑了。
留下刘耀文和宋亚轩大眼瞪小眼。
刘耀文挑眉：“不再说点什么？”
宋亚轩不甘示弱：“走吧，送我回家。”
“......ok。”
这段时间由于宋亚轩天天陪着刘耀文加班到半夜，地铁停运，坐公交车又怕不安全，所以都是由刘耀文亲自送宋亚轩回家的。
车上，两人一言不发，一直到车停在了宋亚轩家门前。
“辛苦了。”
宋亚轩首先打破沉默，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别扭。
“今天我妈发微信来，问什么时候再带你回家吃饭。”刘耀文的声音轻轻的，听上去很累了，但还是那么温柔。
“......等这个案子结束吧，我就跟你回家。”
今夜天上没有月亮，应该是被云层遮挡了。宋亚轩觉得自己好像被刘耀文蛊惑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跟你回家”这样的话。
“你今天晚上是在等我还是等严浩翔。”刘耀文又问。
宋亚轩装作没听见：“刘耀文，你想要我跟你回家吗？”
小猫又不老实了，爪子在刘耀文的心上挠啊挠，刘耀文被挠得心里痒，无心想一个完美无瑕的回答，只是说“嗯”。
“那就让这件案子快点结束吧，”
“我可不想再陪你加班了，好累啊！”
又一个多星期，这件案子终于结束，功夫不负有心人，刘耀文打了胜仗。
其实本该更久才会有结果的，但是那天晚上宋亚轩在车上对刘耀文说的话仿佛让刘耀文打了鸡血，充满冲劲。两天的工作用一天完成，只盼着宋亚轩和自己回家。
可惜，很不巧的是，案子结束的那几天刚好是宋亚轩要去参加暑期实践的那几天，所以回家的事只能暂且搁置。
宋亚轩和刘耀文请了几天的假，恳求了千千万万遍能不能不要给他扣钱，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欢天喜地地拖着行李箱离开律所。
小没良心的。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离开的背影思绪万千，就差吟诵一句“凄凄惨惨戚戚”，一想接下来的几天就要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就忍不住地难过。
本来还想案子结束后有所行动呢，可宋亚轩根本不给这机会。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感情之事急不来。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另一边的宋亚轩可根本没心思感春怀秋，在律所无所事事了近一个月，终于可以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真不错！
不过，这样的好情绪都没来得及持续一白天。
下午的时候，实践小组的同学围在一起讨论八卦，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最近比较轰动的案子。因为上过几次微博热搜，所以还算有知名度。
“我在微博看了录像，被告人律师长得太帅了！”
一个女生雀跃地说，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两只星星眼忽闪，周遭充斥着粉红泡泡。
宋亚轩听了不屑，再帅能有刘耀文帅？
也就是在心里的这么一句随便的驳斥，宋亚轩的脑袋里忽的闪过了刘耀文的脸，一帧一帧的，各种画面，跟在看电影似的。
也不知道刘耀文现在在干嘛，休息得还惬意吗。
有没有出去招蜂引蝶。
诶不对，他招不招蜂引不引蝶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宋亚轩晃了晃脑袋，扯回思绪，继续旁听八卦。
“是啊，真的好帅好帅！”又一个冒着星星眼的女生加入了话题，“叫什么来着？好像姓刘，叫......刘耀文！”
“..........？”
原来这就叫做吃瓜吃到了自家。
没想到刘耀文用一张脸就能俘获如此之多的芳心，这还是单单一个实践小组里，小组之外保不定会有多少人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想到这，宋亚轩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插话道：“我听说，他马上就要结婚了。”
此话就如同平地惊雷，引得全小组的人一阵轰动——你听谁说的？怎么可能？那个女生是谁？漂亮吗？......
宋亚轩真想拍拍胸说，那人就是我，你看我漂不漂亮。
不过由于各种因素，他还是把这句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慢吞吞地回：“我猜的。”
这个话题就不了了之。
cue完颜值就要cue能力，整得跟追星似的，不知是谁起的头：“听说刘律师很厉害，这种案子对他来说都是毛毛雨啦。”
然后应和声此起彼伏。
宋亚轩又忍不了了，反驳道：“谁说的，刘耀文他为了这个案子天天熬夜加班，人都瘦了一整圈，你们看录像难道看不出来吗？”
说完，七八双眼睛齐唰唰地看向了他，满是困惑，宋亚轩刚燃上去的气焰顿时就被熄灭了，耸着脑袋刚想再说一句“又是我猜的”，却被打断。
“这种事你也知道？你是谁啊？”
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和揶揄，虽说没有恶意，但还是让宋亚轩的嚣张气焰重燃。虚荣心作祟，他指了指屏幕里刘耀文的脸，完全就是在炫耀：“我是他男朋友。”
“..........” 很显然，没一个人相信。
“我说的是真的！”宋亚轩急着想要证明自己的那句半真半假的话，不太情愿地向各位组员简述了他和刘耀文之间的事，只不过隐去了一些没必要让外人知道的事。
比如假结婚。
磕磕绊绊地叙述完，组员们这才相信了十有七八，宋亚轩瞬间就成为了他们的主攻对象——刘律师平时是个什么那样的人啊，谈起恋爱来也这么严肃吗，对你好不好啊......没完没了。
宋亚轩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不想假话被戳破，索性转移话题：“还实不实践了？还要不要学分了？”
这件事总算是暂时过去了。宋亚轩悄悄松了口气，心里祈祷着自己说的大话不要被刘耀文知道。
晚上小组成员聚在宾馆伴着夜色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自然是首选。自打这个建议被提出，宋亚轩就开始感到不安，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果然，他很快就输了。
组员开始起哄，问他是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宋亚轩怕选了真心话就会被他们逮着问关于刘耀文的事，问个没完，于是选了大冒险。
不料还是失算了，一群看热闹不嫌大的人要宋亚轩给刘耀文打电/话，这无理的要求宋亚轩当然选择拒绝，可游戏规则好像不允许他拒绝。
“如果你不这么做，就脱掉衣服地去大街上跑一圈。”
“......”
和刘耀文的微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白天刚下高铁时的那一轮对话——“我到了。”“嗯，好好玩。”
也真是过于冷漠了。
宋亚轩开始紧张，他不知道此刻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打扰到刘耀文，更不知道刘耀文愿不愿意接他的电/话，但那群狐朋狗友根本不给他犹豫的机会，争先抢后地提宋亚轩按下了通话键。
不到三秒，另一头就响起了刘耀文的声音。
“宋亚轩儿，你终于想起我了？”
宋亚轩开的免提，此话一出，旁边围着的人都激动地捂上了嘴巴，以免叫出声。宋亚轩瞪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噤声。
“你在干嘛啊？”宋亚轩问。
“我刚和严浩翔打完篮球到家，准备去洗澡。”
“啊，那你先去洗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刘耀文的声音懒懒散散的，听得宋亚轩的心怦怦乱跳，方才立下的“要在组员面前不露破绽”的flag瞬间倒塌，心里面的阀门被打开，想念倾泄而下。
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结束通话。不然的话，宋亚轩深切怀疑自己会在两边都出现巨大的破绽。
可惜那群倒霉朋友根本没给宋亚轩这个机会，在他挂断之前急急忙忙抢过宋亚轩的手/机：“喂，刘律师呀，宋亚轩说你是他的男朋友，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要命了。
宋亚轩红着脖子想要抢回来，可惜屡屡失败。他悲戚地哀叹着“完蛋”，心想好好的工作要不保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自己活了二十余年，好不容易看见了一回爱情的眉目，却就要这样被活活杀死了。
他以后还怎么见刘耀文。
“当然是真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正当宋亚轩绝望地闭着眼睛等待着刘耀文戳破自己吹牛说的话的时候，他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这话的威力，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刘耀文的声音里有太过明显的笑意，宋亚轩猛地睁开眼睛，觉得自己的脸红得发烫。下一秒，不知是哪个又开始提问：“之前听说你被家里安排了联姻，所以是假的咯？”
“当然，”
“我的结婚对象只能是宋亚轩。”
“..........”
脑袋轰的一下炸开，霎时间宋亚轩什么话也听不见了，他已经想象到了刘耀文说这话时的神情和动作，一定是带着他常有的又痞又坏的笑，手指叩击着桌面，或许还翘着个帅帅的二郎腿，把话说得自在又自信。
好像他就是那么肯定，宋亚轩一定会成为瓮中之鳖。
真是，坏死了。
飘远的思绪被人打断，组员拿着手/机递给宋亚轩，“刘耀文有话要跟你讲。”
“什么话？”
“你自己听听就知道了。”
“......喂？”宋亚轩关掉免提，小心翼翼地试探。
“喂，宋亚轩儿。”不像刚才，刘耀文的声音又变得低低沉沉，有能勾人魂的奇效，“你就那么想要做我男朋友？”
“......啊？” 宋亚轩听清了，但还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
刘耀文一字一句地说，“你要不要跟我结婚啊？”
宋亚轩知道，刘耀文这次说的结婚和以往不同了，是真真正正的结婚，要领证要办婚礼要告知天下人的那种。
回过了神，宋亚轩开始在心里盘算，越想越觉得真是便宜了刘耀文，白捡了自己这么一个完美伴侣。
“你求我啊。”他决心逗逗刘耀文。
“求求你和我结婚吧，宋亚轩儿。”
没想到刘耀文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求人的话脱口而出，说得宋亚轩心头一怔。良久，他找回了声音。
“刘耀文，可惜我还没到法定呀。”
挂断通话后，不顾组员们的起哄，宋亚轩打了声招呼就独自回了房间，灯也不开地就跳上了床。
没拉窗帘，宋亚轩侧头看向窗外，今夜依然没有月亮，外头黑黢黢的一片，当然房间里也是。
可宋亚轩一点也不怕，因为他有了自己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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